|
四月末五月初,有幸在湖州旧雨新知接待小凌老师等一行人。
初见时老师们笑问我是否成年,听闻二十出头的年纪都露出惊讶之色。令我感叹的是,小凌老师全然没有想象中德高望重的宗师的距离感,倒像是自家亲切的长辈。
见到老师们打拳,我只觉新奇,感觉跟认知里的拳法不一样,“你想学拳吗?”国燕老师问。“我想!”我被老师的目光深深感染,答的果断。
学习水浪拳的初始我会刻意的发力,老师说,“有一种拳法你肯定喜欢——十大形,那你就两种拳一起学。” 我自知不够聪颖,手脚也不协调,切换动作时步子总是习惯迈太开,老师更正过的动作也总在无意识情况下回到错误原点,但每一位老师都耐心地给予鼓励和肯定,他们细心的发现我每一处微小的进步,用温暖的话语托起了我的信心。
和老师们相处的两天时间过的飞快,却是我在湖州旧雨新知工作一个多星期以来最充实的两天,这种充实指的是心灵上的充实。早上六点半起床,七点到场地练拳,对于不习惯早起的我来说,身体上最大的感受反而不是越练越累,而是越练越有劲,精气神愈发充足。
晚上七点到地方练拳,晓舟老师甚至在回上海的前一天晚上连晚饭都不吃就匆匆赶来教我们打拳,我更下了决心要把拳打好,不能辜负老师的悉心教导。
有一回早晨,小凌老师惊喜地指着芭蕉树上的绿蜡给我看,“看,那个就是绿蜡。”“绿啦?”我不明所以,他便耐心的跟我解释关于他和绿蜡的故事,后来看了国燕老师分享的文章便更为清晰明了,对老师的了解又多了一分。因为听不懂上海话,还闹了以为小凌老师已经一百零五岁的笑话。下课后老师教我用上海话念《江城子·密州出猎》,着实是非常有趣的经历,在此欢声笑语是不断的。
小凌老师已到从心之年,在他行云流水的拳法里,我读懂了文武双修的真谛,最后一记突然炸开的“噫!”令人震耳发聩。
翻看手机,这几天的相处点滴占满了相册,老师们记录着我把水浪拳从生疏到流利打下来的每个阶段,不知不觉已经留下了如此多珍贵的回忆。看着视频里和各位老师们一起打拳的我,忽然觉得自己就像那句诗: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晓舟老师说,拳和书法是相似的,欲左先右,欲右先左。起势要蘸墨般凝神静气,收势当如落笔般留白三分,其中孕育着人生的哲理智慧。离别时,晓舟老师祝我心想事成。我心想的事就是把拳打好,有始有终。
承蒙各位恩师教导拳艺,方知水浪拳和十大形竟是如此鲜活的身体语言。这段经历,注定是值得反复摩挲的精神拓片。没想到走出校园还能遇到如此良师,实属有幸,感恩之情无以言表,只能凝成最朴素的愿望——愿凌氏拳艺的罡风扫亮更多人的眼睛,愿这份传承在晨光暮色里越走越亮堂。
|
|